安静摸鱼不声不响

wink k赫 羽七

以牙还眼(上)

以牙还眼

 

K赫衍生无可上升,先虐千后虐K,一个强取豪夺的故事,互相折磨。

提前强调K赫大方向道德都没有错,下一章会说明白。

中秋贺文吧算。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我是这所小镇唯一上唯一的一个初中的语文老师,教初二,我喜欢这个地方,保守且温暖,破旧且生机,在这里总能找回一点最初想要的东西,就像打开一个尘封多年的箱子里面有你过去的老旧物品和回忆,樟脑丸和灰尘的味道让人或者生厌或者欢喜,就像每个人对岁月的感悟不同,有人觉得是恩赐,有人觉得剥夺。这里人的淳朴热情好客,我来这里快两年的时间,没有人质疑我的来历,也没有人质疑我的教学水平,比起这个,无论是身边的同事还是学生的家长还是邻居的奶奶,他们更关心的是我的终身大事。


“小千啊,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我看小芬对你就很好啊,那个丫头长相好性格也软和。居家过日子不就是要找这种的嘛,别看你现在长得招人,过几年年龄一大谁还要你啊。”我帮隔壁的奶奶劈柴挑水的时候,她总是这么笑眯眯的和我说话,坐在一把破旧的摇椅上,那把椅子曾经险些跌了她。


我看着她就会想起我的祖母,那是个精致的女人,哪怕在她过世的第五年我也愿意这么说,她常常端着一杯红茶在壁炉前,膝盖上放着一本普希金的诗歌,哪怕她并没有再看,她不亲近我,我也不亲近她。



隔壁奶奶跟我说的那个女孩是我的同事,我能看出她喜欢我,无论是冬天早上递过来的早餐还是她亲手织的围巾手套,又或者是她看着我时通红的耳根和发亮的眼睛。我只能暗示着说,等你出嫁我这个当哥哥的给你一份好嫁妆,我说这话是真心的,并不只是为了拒绝她,着世上对我好的人不多,而她是其中一个,我无法回应让我有些内疚,我的人生因为我的任性已经不正常了。她听到这话的时候是难过的,几天没来找我,后来有一天又出现了,带了点坚持的看着我笑。



我叹了口气,我看着她就像看着很多年前的自己,盲目的坚持自己冲动的感情,以为自己的感情是普罗米修斯带下山来的永不熄灭的火种,只是后来才知道是飞蛾扑火,可惜已经太晚了。



这是我咎由自取,我平静的日子是偷来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命定的麻烦就会找上门来把我现在享受的人生打的支离破碎,我无力自保,也不能拖累其他人。



那天我眼皮狂跳,出门还打碎了一只碗,所有的事情发生之前都是有预兆的,我总感觉是他来了,等我到了学校以后,发现校门口围了一群人对着一辆黑色豪车指指点点,我就知道我的预感没错,我看着车门打开,karry长腿一伸下了车,周围一片抽气声,几个小女孩小声嘀咕好帅好帅啊,我叹了口气,我国初中生素质堪忧,女生应该从小就懂得看男人不能看皮相的道理。但我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我看着karry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精致的面容略带扭曲,一双桃花眼满是怒火,我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我不怕他打我,但我不想在这动手。我是真的喜欢这里。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向后退一步的动作激怒了他,他拖着我就把我往车里拽,我看到车内还有人,看样子大概是保镖,自从被我坑了以后,karry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他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堵人意味着他可能打点好了一切,甚至报。警都是没有用的,只是我没想到小芬能冲出来,脸色煞白的拦住karry,我看的出着傻姑娘是害怕了,声音都抖出了波浪线,“你想把智赫带去哪里?”身形颤抖却又坚定。我感动她能挺身而出,虽然并没有什么用,还有可能给她带来麻烦。



“智赫?”我听见karry低声重复了一遍,这是我俩见面以后他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好听,“你们什么关系?”他一脸玩味的看着我。



“我跟她不熟,没什么关系。”我瞥了小芬一眼,然后把头转向了一边,“不是要上车?”我能从车窗看见自己的侧脸,淡漠疏离,一点都没有平时为人师表的谦和样子,我想小芬应该很伤心,但按照我对karry的了解,我的顺从或许能让他开心而不去在意小芬,果不其然,karry只看了小芬一眼,然后就把我塞上了车,吩咐开车,我从后视镜里看见小芬还站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她变成一个小黑点我再也看不见她为止。



karry坐在了副驾驶,我身边一左一右两个保镖,我没想跑也懒得跑,我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放弃了抵抗,我俩差不多一年没见,但这个人给我的记忆已经差不多烙印在我身体里,我条件反射就想睡觉,也确实睡着了,很长一段时间,睡觉都是我逃避他的办法。后来我已经练就了闭目睡觉像深度睡眠一样,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



我迷迷糊糊东倒西歪的往旁边人身上躺了好几次,我听见车停下的声音,然后karry和保镖换了座位,然后我被他按在了他的怀里,其实他动作很轻,但我不想用搂这个字眼,这个字太过温情,而我们之间,涉及不到这些。我打定主意装睡到底,只是有点纠结我要怎么掩盖自己紧绷的身体以及下车的时候要怎么办,只要靠近他我就会紧张,多年前是因为心动,后来是因为害怕。



下车的时候他也没叫我,我以为他给我准备了担架,没想到他一直抱着我把我抱到了他的私人飞机上,我全程没有睁眼,他喂我水我就顺从的张口,我不想让他知道我醒着,看样子他也不想拆穿。



所以上飞机下飞机上车下车我都是被他抱来抱去的,直到我听到了一声熟悉的门响,我才不可控制的瞬间睁大了眼睛,karry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千智赫,欢迎回家。”



我站在门口半天没动,最后还是迈入了一只脚,哪怕那是地狱。我也别无他法。



我和karry认识了很多年,那时我还叫他karry学长,是他的头号迷弟,我从初中开始就崇拜他,别人的春。梦对象大多都是或清纯可人或火辣丰满的女孩,只有我第一次生理反应就是出现在梦里与karry纠缠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看他,但他对我很好,给我补课带我吃牛排不让其他人开我玩笑,跟我说要好好学习。



人都有青春期冲动,只是没想到我冲动了这么多年,长大后我思考了一下,原生家庭的缺失造成了我缺爱的性格,在沙漠里走的太久,看到杯水我就觉得是绿洲。我真的很爱他,几乎鞍前马后,为了尽快追上他的脚步,我还跳了一级跟马思远同班,我报他的高中报他的大学,一路走过他走过的路,成为下一届的学生会长,那个时候懂什么,以为这样就能走在一起。


大学毕业之前他有了女朋友,嫉妒痛苦的我不知所措,那个女孩子没有可以挑拣的地方,美丽大方温柔可人,karry拉着我说,喊嫂子。我乖乖的喊了嫂子,冷汗一身一身出,心都在滴血。



我以为我可能再也不会拥有他的时候,机会来了,那个女孩得了急性白血病,按理来说她和家人的配对率会很高,但是却没有,她有排斥反应,她父母甚至来不及再生一个,karry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耗费了大量的财力物力,但是没办法,他毕竟不是神,他痛苦的连桃花眼都没了神采,我偷偷的去做了配型,那是我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夜的决定,如果我能成功,那么我就有了和他谈判的砝码。



我之前从来都没得到过上天的眷顾,父母奶奶与我关系淡薄,我甚至没享受过正常的家庭关心,我一直认为karry是上天对我的补偿,所以,绝对不能放他走,如果配型成功,那么就是连天都在帮我。



可能命中注定他得是我的,匹配几率很高,我把报告摊在他面前他那一瞬间几乎欣喜若狂,笑容灿烂的让我心悸,我看了他很久,我知道那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对我笑的心无芥蒂。



    “karry学长,我可以救学姐,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陪我五年。”



    他可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目瞪口呆看了我好半天,试图从我的神色找出我在开玩笑的证据,但最后失败了,他泼了我一头咖啡,骂我是个变-态,让我想都别想。我偏了偏头不说话,我太了解这个人,他一定会回来找我,哪怕学姐不是他女朋友,为了一个陌生人他都会回来找我。正如他当年救我一样。



    我要沉住气。我收拾了一下报告,回家等他电话,第二天晚上他给我打了电话要求面谈,我赶过去的时候看见他胡子拉碴憔悴的不行简直丢处女座的脸,我就知道我赢了,他说千智赫,我陪你五年,但五年一到我们再不纠缠,你永远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想了想,我说好。我太累了,过一天算一天,能轻松一天算一天吧,我想去摸摸他的头发却被他一巴掌打开,他说等学姐完全康复那天开始,我说好。我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几天。



    骨髓移植那天我躺在病床上,学姐躺在不远处,karry握着她的手满眼心疼,我想说我也很冷,但我还是忍住了,我这么多年最擅长的就是忍耐,除了这个,我什么都没有了。骨髓移植很疼,我看学姐默默流泪,karry不断给她擦眼泪,两个人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我就在想,什么时候他也能知道我疼,给我擦一次眼泪呢?但是整个骨髓移植的过程中,他都没有看我一眼。



    骨髓移植后伴随着发烧,浑身疼痛,抵抗力下降,前两天没有人来看我,我父母只是打了一个电话,第三天的时候我睁开眼,马思远坐在我床头给我削苹果,他看见我醒来,叹了口气,说千千,你真的太固执了。你不怕,马思远考虑了很久,我想他要说我不怕遭到报应之类的,但是找不到比较委婉的措辞,我告诉他我不怕。我敢走这一步,就已经准备好了所有后果。



    我出院那天看见karry提着保温盒目不斜视的从我面前过去,去照顾学姐,我看了他背影很久,希望他能看一眼我,但是他没能回头,还是马思远来扶了我一把。我回到了新家,新家离karry的公司比较近,我特意选的,甚至布置都是我一样一样经手的,我了解他的喜好,想让他住的舒服一点,我把钥匙给他的时候他忍了又忍,还是接了过来,karry他一诺千金,我比谁都清楚。



    我在新家住的第五十一天后,他满身酒气大醉酩酊的来砸我的门,我去扶他还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我直接撞上了身后的架子,但没关系,他来了,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分手倒计时的第1824天。不过这都是我单方面宣布的,他只会拎着我的领子说我恶心。



    同居以后我并不是常常能见到karry,他答应我除了出差以外会每天回家就真的每天回家,只是回的很晚走的很早,我尝试着调节自己的生物钟却发现他真的在躲我,但没什么用,不管他几点回来我都会起来去给他热汤热饭,他冷嘲热讽说我贱,我想了想,点点头给他个笑,嗯,没错,谁让我喜欢他。



    缓和关系在一次他发烧的时候我照顾他,那是我们难得的平和时期,他可能烧糊涂了一遍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不能当朋友为什么要背叛他的友谊。我觉得奇怪,我并没有把他当过朋友,我一直都喜欢他。



    我记得那晚他说,千智赫,你根本不配说喜欢。

    


小孩子的喜欢才讲究心甘情愿,成年人的喜欢就是,你是我的,就必须是我的。



    但是那晚他也说了一句话,我到现在都相信你是个好人,智赫。



    我转身去给他拿药的时候眼泪一直掉,他嘲讽我的时候我没哭过,他朋友冷嘲热讽的时候我没哭过,他对我动手的时候我没哭过。我因为这一句话而情绪崩溃,我怎么能不喜欢他,全世界都以为我卑鄙的时候,他还圣父的认为我是个好人。我放不开他。



    他大病好了以后就不再抗拒和我一起吃饭,我跟他说,无论他怎么样我都不会放手,这五年与其过得不开心不如调整心态跟我相处,反正多一个免费保姆他也不吃亏。



    他愣了很久都没说话,可能是被我的执着震惊了,虽然我也清楚他可能是被我的无耻震惊了。只是多个免费保姆不行吗?我做的一手好菜总能给他放好热水,穿衣搭配再到床上陪睡,我一人身兼多职。这不单纯是一个保姆的服务范围了吧,而且像我这种名牌大学毕业的还长得不错的,重金难求。



    我俩第一次是我动了手脚,他红着眼喘着粗气差点把我弄死在床上,床单上血迹斑斑,我身上青青紫紫,他醒过来整个人坐在床边都不好了,我看不惯他那个样子。



    “睡都睡了你就别装三贞九烈了。而且你也不吃亏,何况,我们之间的交易本来就包括这一项。”



    他一拳砸的床里发出了回音,我眼见床塌了一块,他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是怎么度过那一段自我说服期,但是他在两周以后回来了,我说过,karry一诺千金。



    那段时间他忙着公司大小事情,回家累的跟条死狗一样,我忙里忙外给他各种药膳进补,甚至连牙膏都帮他挤好,我觉得我不是在养男人,是在养男婴。



    我照顾karry照顾的几乎习惯成自然,连马思远都叹为观止,他说智赫虽然我不同意你的做法,但是你俩都好是我想看到的,我不知道karry心里怎么想的,但你把他照顾的确实很好。我说那当然。



    马思远是个好人,我经常因为床事被karry弄进医院,他因为这事还跟karry吵了一架,那之后karry有所收敛,我从来都尝不到左爱做的事情的快-感。因为十次有四次我能被他弄进医院,很疼,这几乎是他用来惩罚我的方式,我也心甘情愿的忍受了,我总要付出点什么代价。



    他原本可以平安喜乐的人生,确实是因为我才发生了变故。我得赔偿他。



    我俩发生的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在第二年,学姐结婚了,跟医院的一个医生,那天karry喝多了抱着我掉眼泪,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为别人难过你伤心不伤心?我不伤心,这一年多以后经历的多了,这点打击我都能当成他主动接近我了的甜头而甜蜜蜜的咽下去。



    karry哭着跟我说,这世界上不会有人一直等另一个人,我说我会啊,karry抬起眼睛看着我,大眼睛一闪一闪湿漉漉的好不可怜,我亲亲他的眼睛,我就会啊,你看你对我这么不好,我还是这么喜欢你。



    karry愣了很久,他大吼大叫如果不是因为我学姐不会嫁给别人,我看着他发泄情绪发泄到疲累不堪,我张开手他就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然后窝在我怀里睡着了。



   那天过后karry像变了一个人,他开始流连花丛男女通吃,我总能从他的衬衫上闻到其他人的味道,马思远劝他小心,他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在那扒拉着我做的饭菜,满不在乎的指着我说,“你问他,就算知道我在外边乱来,他就能对我放手了?”



   马思远骂他口无遮拦,我什么都没说,平静的在厨房熬汤,然后盛出来凉到七分热端给他们,我想了想,确实不能。于是我告诉karry,“我放不开你,你是比我自己都重要的选择。”



   我没想过离开karry,他这个人嘴硬心软,我难受生病的时候他也会别别扭扭的照顾我,偶尔我们也会一起打游戏,他会因为赢了一局游戏而高兴的像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我可能不会下定决心离开他,可能会用这偷来的五年,过完下半辈子。



   那件事说来也简单,他一个合作伙伴也是他多年不见的朋友,纳闷他怎么弯了的时候,他说我倒贴的,我对于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用刀反复扎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会产生抗体。我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对我其他心思,甚至拿了我家钥匙,在我家里给我下了迷—药,纠正一下,我和karry共同的家里,如果那天不是马思远心血来潮到访听见屋内打斗声报了警,如果不是我把一个花瓶砸在了自己头上,我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这件事在很久以后都像个噩梦一样困扰着我,我住了好几天医院,我不能再看karry,甚至马思远提起这个名字这让我恶心,生理性呕吐,没他的默许,那个人不可能进来,我在他面前常常毫无底线的妥协,但我还是有尊严的。



   karry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我甚至给给了他机会,只要他出现,我就听他解释,但是他没有。我闭了闭眼睛,我们合约快满三年了,三年了,就算一块冰我也焐化了,千般错万般错都是我的错,但是他就这么恨我吗?



    做错事情的人没有资格要求宽恕,只是他就不能念我一点点好吗?就非要这么对我吗?



    出院后我不想回去那间房子,我对那里有生理性厌恶,我搬到了我的另一处房产,我不想联系karry,我做错了事情,但是我受到得惩罚也够多了,有些事情,还是及时止损的好。



    只是让我意外的是,在我出院后的第七天,他找上门来了,一脸的欲言又止,我看着他依然觉得恶心,但是不至于立马就想吐了,他犹豫了半天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这句话让我等了那么多天的希望全然破灭,我应该很难过但我却依然冷静,这么多年我的难过都已经有了抗体,我还记得我说,“你滚吧,合约结束了,从今以后,我们再没必要见面,你婚丧嫁娶生老病死都跟我没关系了。我受够你了。”



    karry那一瞬间脸色可怕的如同鬼魅,完全没有我料想中的欣喜若狂。我看着他摔门走了,我知道他怒气冲冲,以往他皱个眉我都忧心半天,现在是真的麻木,没有感觉了。



    我恢复的差不多了以后开始尝试着融入新生活,但是他却总出现在我面前绕来绕去,他大概想道歉,我觉得无所谓了,我们扯平了,我把这话跟他说了,却见他意料之外的怒目圆睁,“扯平了?你欠我那么多你敢说扯平了?”



     可我反思了一下我觉得除了一个媳妇儿以外我不欠他什么了而媳妇儿可以再找,果然种善因得善果,我俩是错误的开端,也该是错误的结束。



     我没想到的是,他能拎着一堆证据过来找我,是我疏忽了,karry家有钱有势想查些什么易如反掌,哪怕我家公司再机密的事情他都可以查的出来,他把这些堆在我面前,我虽然对父母感情淡薄,但是毕竟血浓于水,我看着他问他想做什么,他说很简单,让我陪他五年。



     我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从现在算起五年?我跟你交易已经终止了。”karry忍了很久才说好,我觉得为了报复我他也不容易。我又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先说好,是陪你一个人还是陪几个人?”



     karry的脸色在一瞬间暴怒,而后青青白白了半天甩门走了,一会我接到了信息,他说明天来接我。



     我看着信息没什么反应,只知道我的报应一点点找上了我。



    karry把我弄回了那所房子,我实在是恶心,他热了粥让我喝,我确实很饿,但是喝了还是会呕吐,他叫来外卖也于事无补,我知道不是味道的问题,而是心理的问题,但我不想和他说。多余的话说得太多有点矫情。



    我尝试着去睡觉,关了灯在他抱上来那一瞬间我强忍着没有叫出声,却在过了几秒以后跑到了卫生间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我意识不怎么清楚,我只会反复强调让他别碰我,离我远点。



    我记得那时候karry眼睫低垂,以示弱的方式传达他的难过。我没心思安慰他,我都不喜欢他了,哪里还有包容心。那天晚上我在床上睡着了,估计他在沙发上睡了,但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看见沙发上的烟灰缸满满都是烟头。



    他试图让我吃饭,我也不想委屈自己,但是吃了也会吐,浪费粮食。我尽量让自己陷入睡眠状态,我不想看见他,这样也相安无事过了几天,有天他晚上喝了不少酒,回来在沙发嚷嚷着胃疼,原来我早就心疼的不行,但现在我只嫌他太吵了,我去给他煮汤,也只是为了堵住他的那张嘴,实在太吵了。



    我把汤端给他的时候,见他眼睛一亮,我懒得分辨那是什么情绪,他却拉住我的手直接压了下来,太疼了也太难过了,原来没有感情的单纯肉-体往来这么让人恶心。



    第一次是我的骗-局,他要报复回来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太恶心了。我不记得什么了,只记得我晕了过去。



    醒来以后就是马思远忧心忡忡的看着我,我跟他说,求你,帮我。这之前我已经偷出了关于我家公司的所有不利证据并和父母通了电话确保他们已经处理好了。



    然后我就离开了karry,躲到了一个小镇上,那个小镇有我资助的一所学校,我顺理成章的当了个老师。我资助学校这件事情,一直没有人知道,所以这里相对安全。



    马思远通过其他人联系过我,他说karry跟疯了一样到处找我,甚至差点跟他打起来。我说可以理解,报复对象跑了,任谁都会生气。



    我以为我可以在这躲上三五年,却没想到karry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通过两年心里调节我已经可以比较正常的面对karry面对这间房子了,我不知道他把我弄回来是要做什么,但是听马思远说他收购了一家公司,那家公司听起来有点耳熟,我不愿去回想的记忆就跟它有关。



     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着karry轻车熟路的淘米熬粥手法娴熟,他让我过去吃饭,我尝了下味道觉得还可以,就一勺接一勺的吃了,余光看他松了口气。我也不想去探究他情绪,吃饱了以后开始脑供血不足而昏昏欲睡,他皱着眉看我说你怎么老睡觉,我说我累。



    他走过来抬手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下意识的躲开了,而后我看见他脸色僵硬的收回了手,大概是我眼花了居然还看到他有点受伤的神色,但是关我什么事,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我能在这间屋子吃得下饭,也不怕跟他耗着了。



    karry这个人很会戳别人软肋,他知道我喜欢猫,晚上就抱回来了一只小奶猫,我不打算理他,但是实在抵抗不住咪呜的诱惑,出去看了一眼,他抱着猫对我笑的灿烂,捏着一只猫的爪子跟我摆手,我觉得他比猫还好看,但我不心动了。毕竟动一下太疼了。



    他把猫递给了我,我捏着猫的肉垫觉得心满意足,亲了亲猫的唇角,我似乎听见他冷哼一声,也没当回事,继续逗猫。半晌他问我,“这两年过得好吗?”



    “很好。”我揉着猫肚皮回答。



    “喂。”他不满意了,嚷嚷着,“你看着我。”我不想看他但又担心他把猫扔出去,叹口气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重新回答,“我过得很好。”他眼神暗了暗,又不说话了,我不想陪他做阅读理解,又低头摸猫,就听他咬牙切齿的问我,“你就不问问我怎么样?”



     “不关我事。”我抬头认真地看着他眼睛回答,他一瞬间脸色黑如锅底,我甚至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却发现他别了头过去,嘴唇颤抖。我是真的不关心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抗拒不了他把我弄回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抓住了什么把柄,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他了。



     karry最近可能是没什么事情需要处理,每天朝九晚五的按时上下班,我觉得这样很烦,我不是很想看见他,不是很想跟他在一张桌上吃饭,所以我尽量早睡早起,延长午睡,避免跟他同桌吃饭,他却总能强硬的把我拖起来非要让我吃饭,不吃饭就拿咪呜来威胁我,我只能吃饭。



     反复一段时间后我觉得不是个事,我说karry你要做什么你给我个痛快行不行。他愣了半天摔了碗筷,“我他妈做什么?我他妈对你好都不行?我能做什么?”



     我觉得他这样很奇怪,这算什么?我仔细想了想,他有可能想让我重新喜欢上他,然后再甩了我,这样才能弥补我当初逃跑对他造成的精神伤害。karry在我这什么时候丧失过主动权?



     我托腮想了很久,我决定配合他,早点解脱。大家都皆大欢喜,我是真的不想和这个人浪费我的生命。我太了解karry了,其实很好顺毛,你挠对他痒痒他比猫都听话,于是我想了想第二天早上起来给他做了早餐,按照他以前的口味,我让他去洗漱然后过来吃饭。



karry那一瞬间表情空白而后居然红了眼眶,虽然他解释是没有睡好,我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那天他话出奇的多,啰啰嗦嗦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左耳听右耳冒嗯嗯啊啊的敷衍他,却看他依然很开心,他走的时候我去送他,告诉他路上小心,这话我说了很多年早就得心应手了,却看他看了我半天,手握成拳不知道在掩饰什么,视线却炽热。

     


他大概也很为难自己吧。我也很为难自己,我总得配合他演出,让他觉得我又喜欢上-他了。这样他才能快点宣布结束。

  


   我跟猫颓废的玩了一上午,马思远给我打电话约我吃饭,我自然欣然赴约,他对我俩的状况表示担忧,我说没事,快解决了。他一脸不可置信,我笑笑没说话,等满足了karry的报复心理,就结束了。



     饭吃一半就看karry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真的是跑过来的,神情焦躁,额头上还带着汗,我盛了碗汤给他。跟他说放心,我不会跑。马思远神情复杂,karry却是一脸要哭不哭的模样。



     我不知道我哪里给了karry什么新思路,他开始往我身上靠来靠去,偶尔还动手动脚,让我很不适应,我仔细思考了我并没有这方面亏欠他,于是心安理得的提出了拒绝。一而再再而三多次以后,他似乎是怒了,“你就没有生-理-需--求?”



     我决定坦诚一点,“我有,但是我不想跟你做。”我只是陪他演戏,不意味着我真的要把自己搭进去。看他脸色突然炸毛,我觉得还是解释一下,“你技术不好,跟你做特别疼。”



     “屁,那是因为我大。”karry愤愤不平。



     “嗯。”我点点头,毕竟这是事实,“你器大,但是活不好。”我很严肃,karry似乎石化了,我有点困了,起身要回卧室却被他一把拉住打横来了个公主抱,我有一点羞耻,好歹我也是个爷们就被他这么抱来抱去的。



      他大步把我摔到了床上,单手撑床看着我,“这次我不让你疼。”



      “你让我-上-你-吗?”我侧头问他。



      karry似乎受到了惊吓,放开了我坐到了一边,我实在是太困了,也懒得跟他说什么,往旁边蹭了蹭就打算睡觉,不知道他在那边犹豫什么,好半天才开口,“这两年,你有过别人吗?”



     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傻,不想回答,他却坚持不懈的戳我非要让我回答,最后手劲越来越大我有点生气,“关你什么事啊,你他妈不会去查啊,你不是最会查东查西的吗?”
   
  


   气氛在一瞬间跌到了冰点,我裹着被子都能感觉到karry身上传出来的寒意,但我实在是太困了,他能找到我,就意味着我这两年过的什么日子他可能比我都清楚,这种话问出来有什么意义?如果两年前他问我一句,你有没有过别人,我可以脑内延伸出无数个版本证明他对我其实有一点在意,然后欣喜若狂的表白,“我只有你一个,我最喜欢你。”但是现在我不想理他。

 


   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原来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态真的会变化的如此之大。

    


karry没再打扰我,我很快睡了过去。梦里回到了我的小镇,邻居奶奶笑眯眯的看着我,还有我的学生们,还有小芬。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karry已经走了,早饭也没做,我拉开衣柜看了一下,很失望,他并没有收拾东西离开。他想耗着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因为这点情情爱爱的破事去打扰我的父母吗?只能看谁能耗得过谁。



karry晚上回来带回来了几样我爱吃的菜,我也接过他衣服问他今天累不累,我俩神色如常照常对话,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karry给我扒虾的时候我恍惚了一下,他真的长得很好看,尤其一双眼睛,睫毛浓密,眼神多情,他明明想报复我,但看我的眼神却是几乎溺死人的深情。他为什么不出道当个演员,我觉得他浪费了天赋。



我们不咸不淡的相处了一段时间,气氛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我觉得karry是个狠人,他为了报复我能让自己付出那么多,嘘寒问暖,定时接送,投其所好,甚至他不知道怎么说服的我的导师,让我能继续回去念我因为跑路而中断的研究生。他差点让我觉得他喜欢我。每次这个念头浮现的时候我都会狠狠甩自己一个耳光,就连小孩都知道吃一堑长一智,我,一个大学生,为什么还会蠢到有这个念头。



karry还是很招人的,身边男男女女莺莺燕燕花花草草从来不缺,他长得一副好皮囊又太会笼络人心,只要他笑笑,就会有大把的人愿意把自己心往出送。我坐在卡座里饶有兴致的看来跟karry搭讪的人,还有心思点评一二顺带打分,为这些人制订攻略。或许我可以出本书。我看到有个女孩子几乎要歪到karry怀里的时候有了这个念头,我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我都没追到过karry,了解和心动是两回事。我伸个懒腰百无聊赖的玩桌子上的骰子,我感觉出来karry在看我,似乎带了点怒意。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



我很会摇骰子,说起来也是因为karry,早些年我们去KTV玩的时候,他夸过我一句手好看。我为了能引起他的注意特意练习过,“你玩的很好啊。”我听见有个声音夸我,我抬眼看过去,是个帅哥,身材也不错。我礼貌性的对他笑了笑,他举了举酒杯问我,“一个人吗?”我想了想,我和karry确实是交易关系,他和我处于这种时期的时候身边也有别人,我点了点头,他刚要说什么却眼神一变,karry站到了他对面。



如果karry蓄意勾搭人很少有不成功的,我耸耸肩,哀悼自己还没开始就结束的艳-遇。



“林总好兴致。”karry开了口漫不经心的却带点警告,认识他太久了,他的情绪我甚至不需要去刻意分辨都能察觉。



“好久不见。”被称作林总的人点了点头,绕过karry盯着我,视线带了明显的探究,我歪了歪头不解的看着他,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神色一变,绕过karry就想来拉我。



只不过他被karry挡住了,我不知道karry咬牙切齿的跟他说了些什么,只见他脸色一白,像被人戳了痛脚一样转身走了。



karry也转过身来盯着我,一双眼深沉的像暴风雨前平静的海,已经浓烈成了墨色。我迎上他的目光,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我要害怕。



我觉得karry发疯了,他不管不顾就把我拖回了家,边上的小美女已经香肩半露了,我以为我今晚会自己回家。他回到家一摔门就跟我嚷嚷问我怎么回事。我不能理解他突如其来的发疯,揉了揉手腕打算找点东西吃。却又被他拉了回来,甚至被掐住了下巴被迫抬头看他,我俩离的极近,他身上还有少许的脂粉味。



“我不在那,你是不是就跟着林惊羽走了?”karry摩挲着我下唇,我不适应的动了动脖子。原来那人叫林惊羽,是个仙风道骨的名字。我的下巴有点疼,想必是没等到回话karry手上用力了。我觉得这个问题也很无聊,我十分真诚困惑的发问,“跟你有关系吗?”



karry生气了,我听见他咬牙的声音,他一字一句的话里跟淬了冰碴子一样,“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说跟我没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你跟我交易期的时候不也出去沾花惹草浪的没边吗?我那时可没管过你。”karry的脸色瞬间白了,他松开了我看上去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眼睫低垂看上去甚至有点可怜,过了会他抬眼看我,眼里居然带了点可怜的情绪,语气又急又快,“你是吃醋了吧?今天也是,那个女生坐我旁边你生气了才跟林惊羽说话的,对不对?”



“你误会了,我真没吃醋。”我很无奈,这两年karry是不是课外读物就是言情小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脑回路,我以前是吃醋嫉妒在意到发狂,我会去查他碰过谁找过谁然后给那些人难堪,我本来也不是个好人,只是现在对他连喜欢都没有了,又哪里来的在意?不过他委屈巴巴的模样真的戳中我身为颜控的死穴,我有点心软,又开口解释道,“哎呀,我明白的,我是甲方的时候都没管你,现在我是乙方更没什么资格管你,我们还有不到三年就好聚好散了。”



“好聚好散?”karry重复这句话的时候语调带了点凄厉的笑声,我思考他不是招惹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上身了吧?要不要去给他求个符什么的?我转身打算回房间睡觉,我很久没有跟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了,说的有点累,却听到他又开口,“你是不是就是想报复我?那行,我让你报复回来,哪怕十年十五年二十年。”



“什么鬼?不是你要报复我吗才玩怀柔政-策?”话一说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听他说那个期限我就慌了才一不留神说出了真心话,我真的不想再跟他多浪费一分一秒了。



“你觉得,我是为了报复你,跟你玩怀柔政-策?”karry声音发颤,我没回头看他,听他声音他好像要哭了,我见不得他哭。



“对啊,不然你把我弄回来干什么?当初你不喜欢我,我硬把你留身边困三年,现在我不喜欢你,你却还得困着我。当初我先跑了,你大概觉得受伤了吧,难道不是要你先离开一次找回场子吗?”我话说得生硬但是真心,这些话我想说很久了,只要他能放我离开,他想让我做出什么姿态都可以。我听见karry呼吸越来越急促,难道必有一撕以后是必有一架?



只是这路线不太对啊旁友,当karry把我往床上按的时候,我真实的反抗了几下,太疼了而且因为这个进医院也少不了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你就这么不想我碰你,刚刚你跟其他人可笑的开心。”他压在我身上,死盯着我。



    “我说了疼唔……”karry吻了下来,这是某种意义上的我们第一个吻,以前都是我千方百计找机会强吻他,但是现在也没差,我突然有一点悲凉,原来心不甘情不愿的滋味这么让人难受,原来karry在我身边这几年真的那么难受。



    他放开我的时候我有些发懵,迷迷糊糊只听见他说,“这次不会让你疼。”我抬眼看他,却见他把手放在我心口,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再不会让你疼。”



    我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拖进了情--欲的深渊。他抱着我跟我说对不起,我迷糊的伸手去摸他的脸,摸到一手冰冷,不知道是泪是汗,他一边边吻我额边眼角,我试图发声,却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失去意识之前,我挣扎着把对不起三个字说出了口。



    karry,我确实没跟你道歉过,对不起。



   睡着以后做了个梦,梦见我的人生从来没有遇见过karry,我有娇妻幼子我们一家人过得和乐融融,只是等我快要死的时候才看到karry冲着我说,你以为我会让你走。然后我就吓醒了。



   醒来正对上karry的眼睛,不知道是我没睡醒还是他没睡醒,我在他那双眼里居然看出来缱绻深情,见我醒过来他面上居然带了一点薄红,老舍说过,“这世上真话本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就胜过一大片真话。”老舍先生可能没见过karry这么好看的男孩子,他脸红起来真的很好看。



   “昨晚怎么样?”他凑过来吻我额头,“你最后晕过去了。”他说的小心又带了点控制不住的得意。我忍不住笑了,“不错啊,这两年看来没少练习,技术有了很大提高。”



    我又听见了karry咬牙声,他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又想过来亲我被我一把推开,还没刷牙,亲什么亲?他笑的开心起身去做早餐,我看他背后的痕迹一不小心也红了脸。



    大概男人都是以sex为先,那晚过后我俩关系有了微妙的发展,karry开始跟我撒娇卖萌,我们出去的时候他会大大方方的跟我说别离别人太近,我会吃醋。另外他最近床上的表现也越来越好,在又一个腰酸背痛醒来的早上,我看见他趴在我胸口上睡着了,只露一个毛茸茸的头顶,我能察觉自己心跳一声重过一声,这让我警铃大震,我不能再一次栽在他手上了,再来一次我大概会连皮带骨死的干干净净。

    不能再这样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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